邢筝想抬头看它,却感到一滴温热的泪啪嗒砸到她头上,划进她的喙。
好咸……咸得她小脸起了皱。
如此过了七天。
一早上,地面的水冻得彻骨,邢筝尽量飞在树丫间,偶尔被树叶扫到,碰下劈头盖脸的寒露。
她抖抖身子,跟随何原卿来到一昏暗的大屋,经年的牌匾上写有“蚕室”两个大字。
她不敢看,只能停到窗户边,背对着坐下。
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淅沥沥的斜雨,洒在重檐翘角,滴滴答答落下。
身后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两人一急一徐走进。
何原卿缓缓躺在中间的大桌子上,下人们取出麻绳,上下左右缠绕住何原卿的四肢。
邢筝感觉到一对炙热的视线,正透过窗户望着她。翅膀耷拉在肚子上,她目不转睛盯住天上最大的那片乌云。
别回头,邢筝,别回头。
铿铿,一老手将碳火里的刀拿出来,先试试温度。
邢筝咽了口唾沫,翅膀紧张地在肚子上摸来摸去。
“殿下,得罪了。”
雨下得更大了,细细密密连绵不绝,屋里的声音听不真切。
天空黑云压城,没有黎明的深夜般,邢筝的心情如同一浪一浪涌向岸边的海浪,一阵一阵地,疯狂想爬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