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蕙依偎扶手而坐,嘎嘣嘎嘣吃核桃仁,说哪家小姐待字闺中知书达礼咯,又说六哥哥看看林秋棠吧,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啦,再不行动就迟啦!
听得邢筝脑仁疼。
邢蕙嘚啵嘚啵说个不停,见自家六哥哥左耳进右耳出,心头很不爽利。
“六哥哥,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话音刚落,她的六哥哥倏然抬起头,眸光里一闪而过的光彩。
懵懵一愣,邢蕙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望见一身着白袍的男子。
男子长发束起,逆着光稳步走进,俊美的面庞熟悉又陌生。他周身散发出令人止步的冷漠气息,唯有目光对上邢筝时,温柔似水,又带了几分愧疚之意。
邢蕙竟有些怕他,她觉得这人不是善茬,她好似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下意识靠近邢筝,她拽住自家六哥哥的袖子,不敢放肆。
邢筝:“伯晏免礼。”
何原卿显然气色好了些,像是想开了。
他朝她温温莞尔:“听闻陛下给家弟修书一份,邀请家弟至大梁一游?”
邢筝:“确有此事。”
邢蕙抬眼想了想:莫非,这位男子的弟弟就是画像上的公子?
邢筝:“伯晏有何异议?”
“伯晏,大有异议。”
说罢,何原卿直身,缓步迈上丹墀。梨花般雪白的横斓划过鎏金的长阶,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