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与大梁, 最终确立联姻。
夏国的晏王女扮男装,实则为永安公主的消息传遍两国,众口铄金,渐渐生出诸多版本。
什么何原卿为爱奔赴大梁啦, 什么何原卿在沙场上与邢筝共斗宁长贤时就已互生情愫啦。
牢里的宁长贤听罢冷笑, 只觉世人愚昧又无趣。
邢筝与宁长贤有约在身, 答应与他决一死战。
他便在牢内等了一月又一月,眼睁睁看着隔壁只当了几天的亡国皇帝, 在看管严备的天牢中再无生意, 寻机自尽,了此残生。
此事引得他大笑了将近一个时辰:宵小之徒,也只能用此等卑贱手段了结自己。
当日,宁长贤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石床上, 心头空荡荡, 竟突然冒出一段“年少惊才, 老怀快慰”的妄想。
吱呀——
牢门开了,他冷笑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 褴褛衣衫像几块破布坠至脚边。
声音又哑又沙:“终于, 迎来这一日了。”
今日的太阳光尤为亮烈, 照向适应了黑暗的宁长贤,刺得他眼疼。
跟随侍卫来到熟悉的演武场,周围一如既往,站满了看热闹的宫人。
大梁人,可真是悠闲呐。
立定在场边,宁长贤接过自身边递来的枪,兀自掂量一番, 颇有种提头来见邢筝的错觉。
枪尖直指骄阳,反射出的光斑点点印在他惨白瘦削的面上,照出下巴上布有隐隐青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