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是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就是两个都躺着,他还是头一次直面如此巨高的压迫。
他竭力控制着不让肩膀颤抖,轻轻摇了摇头,回忆着早先观察的两个丫头的请安姿势:“王爷。”
骨节分明的手指自面前一闪,下巴就像是被钳子夹住,骨裂一般的刺疼。
陆阮被迫直起身子,微微仰着脸和他对视。
眼尾微红,眼眶湿润,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过,有病就是有病,出手全凭心情。
陆阮后背僵硬,控制住想要推开他的欲望,生怕他手慢慢下滑,扣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个头太低了,只到赵曜的胸前。
对方的手越抬越高,陆阮甚至要踮着脚才能勉强压制住下巴上的刺疼。
他害怕。
很害怕。
刚才害怕。
现在害怕。
他甚至想,现在就拔簪子了。
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陆阮视线无处可放,眼眸下敛,紧盯着他抓着自己下巴的手,紧抿唇。
生怕一不小心溢出呻吟声。
赵曜,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
煞气太重,逼得陆阮睫毛眨个不停。
终于,他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这么怕?”赵曜伸手,揽住他的腰,居高临下眼眉上挑,带着不正经的调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