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着花溆那张精致的小脸,大夫人言笑晏晏,语气温柔。
“咱也是好这一场,说到底,把你当闺女疼的,你此去,莫忘了根儿。”
她可以是浣花楼玉生香,也可以是侯府表小姐花溆,就看她如何选择了。
“是,您的话,我都听下了。”她乖巧应下,心里想的也是,给了太子,也省的糟蹋了。
浣花楼出来的姑娘,对什么都没有奢求。
多少姐妹辗转众人间,又能如何,不过苟且偷生罢了。
如今允了太子倒好些,他的女人,就是烂了臭了,旁人也染指不得。
花溆眸光清浅软和,看着大夫人那飞入鬓角的长眉,轻笑着道:“您放心便是,我什么都知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养了她这月余竟派上用场了。
她这话一说,大夫人便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叫人捧上衣裳来。
去伺候贵人,那衣裳首饰都上了档,白玉簪子绿罗裙,一通收拾下来,鲜嫩的像朝露下的桃花。
“你是带春绿还是红儿?”大夫人笑的慈蔼,眉目柔和。
“红儿。”花溆回。
听她这话音,大夫人心里明白,便直接道:“春绿这丫头素来伶俐,你还是带着吧。”
花溆坐上粉红小轿,和侯府渐行渐远。
大夫人说话,端的有意思的紧,问了她要谁,便是给个枣,偏又把她不要的春绿捎上打她的脸。
后来——后来她坐在床上等了一日,等到晚间的时候,春宵帐暖,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