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玄德公便可以大胆地将徭役免除一部分、甚至家里有老人的,还可以把口赋、算赋之类的全部去掉。”
“由于有着我前面的所作所为在支撑着,所以于外人而言,这便绝对不是玄德公的意思了……而您之所以这么做,他们也都会认为,这是您在替我处理首尾。”
“当然了,这一布局当中最为关键之处在于……旁人都会想,我陈子吉这么年轻,又怎么能不犯错呢?”
“对于这些说法,我向来都不在乎,我甚至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想利用他们这些羡慕的想法去布局了。”
陈逢轻笑着摇头道:“正因如此之故,我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把养老政喊的那么响亮,但之后却要用土地政略这般‘绞尽脑汁’的办法,将事情勉强做好。”
“到了现在,这一局也就算是布好了。”
“这般情况下,只要玄德公一道命令发下,赵将军便可去除徭役、口赋、算赋……然后,我们就可以看看去除这些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了。”
“若是一切都好,那么等到玄德公全踞荆州以后,自然便可以将这一切原封不动地推行下去。”
“若是其中有问题存在,到时玄德公也可以进行稍稍改变,然后再将之推广。”
“而在此期间,玄德公所做的事不论是对是错,旁人都不会说什么。”
“他们只会觉得,玄德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我的爱护。”
“另外,这么做了之后,其实也还有一个好处。”
“而这好处就是……”陈逢微笑着转过了身,看向外面道:“玄德公甚至可以把这件事引为成例,以后但凡是想要推广政略的时候,都可以先找几个县慢慢推行,等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方才将那份比较圆满的政略推行下去。”
“这样一来,便能轻易避免很多橘生淮北则为枳的问题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陈逢便将目光定在了外面的天空上。
这一刻的他,脸上很是平静。
但他的内心里,却很是激动。
因为他所布的这一局,实在是太过于完美了。
在旁人眼中,他所做的一切错漏,恐怕都是他的年轻气盛。
但实际上,这却都是他的故意为之。
而他在利用了旁人的这般想法后,不仅一步步地布下了一个改变很多东西的局面,甚至于还让自己本身,脱离了内卷的苦海。
除了一点点的骂名之外,这一切当真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
但是,陈逢会在乎骂名吗?
或许,他有些时候会在乎。
但在这再富一富百姓,骂名我来担的局面之下,些许的骂名,他压根也是不在乎的。
所以,陈逢此刻便完全沉浸到了这种完美布局的快乐当中。
一时间,他的心情之激动,久久不能平息。
最为关键的是。
贾诩、荀彧、周瑜、陆逊、庞统、法正、娄圭等人的快乐。
他终于可以体验到了。
而这种快乐,更是让他久久难以自拔!
“我不同意!”
但就在陈逢享受之际,先前还一脸骇然的刘备,陡然便站了起来。
“是,你所说的这一切都很好,这份计策也极为完美。”
“但你陈子吉,却是欲将我置于何地?!”
“或者说,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刘备虽然不才,但自起兵之后,一直以来便从没有将错误推到旁人身上的时候!”
“哪怕是翼德丢失徐州,哪怕是傅士仁叛逆,哪怕是……”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陈子吉,你欲陷我于不义乎?”
说这番话的时候,刘备满脸都是受到欺骗的模样。
双眸之中,更是因此沾染上了几分赤色。
‘卧槽,真生气了?’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急眼了?’
陈逢赶忙转过身抱拳行礼,期间则是偷偷观察了一番刘备的表情,见到后者满脸的怒容后,他内心里随之便多出了几分苦涩。
多好的事啊。
要是换了曹老板,怕是能爱死他。
但刘老板……
好吧,这俩人的相性一直以来都是相反的。
就这一点来说,陈逢也确实没有考虑到。
“咳,不装了!”
不过幸好的是,他本身也没有牺牲自己的大无畏精神,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很快便给出了解释:“其实吧,我主要是不想继续埋头于书案了,尤其是当下的局面成功以后,直接就可以让我抽身而退了……”
“嗯?”刘备狐疑地挑了挑眉,显露出了极大的不信任。
“玄德公您想啊。”
陈逢嘿嘿一笑,道:“当下的这种局面,如果能够继续持续下去,那么将会变成一种什么样的局势?”
“你……”刘备来了兴致,但脸色还是很难看:“且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