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弜漪嘶声喊着,下一瞬,便有瓷器碎裂的声音,待院中的人再折回房中,便看见陈弜漪被两名女侍束缚住,内侍正掰开她葱白的手,把一块碎瓷片夺出来。
手已经破了,血顺着腕子往下流。不多时,这个勇敢、高傲的公主,便真正哭得晕了过去。
于是立即传了秦绛过来,诊断后说是无妨了,陈弢劭这才放下心来,半夜,他还在陈弜漪房中守着,陈弜漪醒来,吃了期盼已久的荤面和肉脯。
小脸还是苍白的,人裹在被子里,说:“我回来,就是替皇兄讨个公道的。”
“他知道了得揍你信不信?咒他死,”陈弢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着,笑她,又重整了语气,正经说话,“我原本都找到他了,可我赶过去之前,他自己跑了,后来还在找,至今也没找到。”
“你怎么可能找他?”陈弜漪蹙起眉,她不信。
陈弢劭还捧着盛了果脯的盘子,塞到陈弜漪手里,说:“我当然得找他,这其中有许多不可说的,那时民间风向不可逆转,有些决定,已经是坏事中最有利的打算了。”
他站起身,从上看着陈弜漪的眼睛,轻声道:“别觉得他是笨蛋,也别觉得我是小人。”
陈弜漪腮中含着两个酸梅,她眨动着眼睛,却不知道该如何理解陈弢劭的话,不知该真正说些什么了。
“你该庆幸你没落在归荣王手上。”
陈弢劭说着话,伸手揪了揪陈弜漪腮上的肉,嘱咐她早点歇下,而后,就回寝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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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手知道,颜修是第二天回帐子里的。
两人再碰面,帮手看着他,自然有很多的话要问出口,可静默后,欲言又止了。颜修换了衣裳,便坐在桌前翻书,他磨墨挥笔,再轻微抬眼,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