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是个直脾气,薄眼瞟了一回,正在灶火上照顾锅,他道:“菜要糊了,怎么办吧。”
别处,已经有帮手用碗盛了盐递过来。
萧探晴说:“我手抖了一下,实在抱歉,请饶恕,我待会儿去买鸭蛋,在街上买一只新的。”
她的话声越来越小,一旁的妈子问她:“不是京城人吧?听说话就不是。”
“我……我从扶汕来的。”
萧探晴不想做焦点,可抗拒不了所有人的注视,她蹲下去,将大一些的碎瓷片捡起来,又去院子里找撮箕和笤帚。
那妈子居然追出来了,举着两只剁了鱼的、泛起腥气的手,说:“扶汕人这么老远地来,挺不容易的。”
萧探晴这才敢抬起眼瞧她,挂起一丝苦笑,说:“我来此处寻夫,想着有个事做,也安定些。”
“哦,”妈子懂了她的话,便不再追问,她话锋一转,说,“罐子不用买新的,库房里一堆,一会儿我带你过去,你找个合适的。”
“那我也该赔钱,赔银子。”
“不用,你是不小心的,我知道。”
那妈子的确是个好人,萧探晴明了了,便行礼谢过她,而后,她要去街上买鸭蛋,于是拿了篮子和盖布,走前干渴,去井边寻吊水的仆人,讨了一碗水喝。
原本要从小门出去,可那里被来送花草土肥的马车挡得严实,萧探晴不敢硬挤,只得出了院子,寻大门的方向,她对此处丝毫不熟的。
过了湖畔,朝外再走,上几处阶梯,穿了两条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