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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热 云雨无凭 1063 字 2022-10-17

红卵石平铺在脚下,已经被摩擦得发亮了,又自廊道绕了几个弯,这才去了太后歇着的小院中,这里引了一眼清澈的活泉,正汹涌在灰色假山下的石坑里,小院周遭是两人高的红墙,底端绘了蓝、黄、绿各色皆有的花鸟草虫。

不等颜修进去屋中,仲花疏便出来了,她头戴金色簪花,生得尖脸貌美,有着与陈弼勚极相像的、窄而高的鼻子。

“殿下,”崖寻上去行礼,笑着说,“颜大人来了。”

年纪三十三的太后,又常年在深宫中未风吹日晒过,因此样貌倒比那些年轻未嫁的女子也无差,但朝她的眼睛里看,便知道何为世故中成了习惯的掩藏,何为滴水不漏了。

“在下颜自落。”

而后,颜修只管去注视她,想了些过往的事,便有些晃神了,可只能咬起牙关不做声,仲花疏拎了长摆的赭色衣裙,在宽阔的竹椅中坐下,她说:“来,帮哀家诊脉。”

内侍在仲花疏座下备了下跪的软垫,颜修还未上前去,他只望着仲花疏的脸色端详,问她:“背上可否长了红疹?”

“总在夜里才长的。”

仲花疏稳坐着,也不言笑,她见颜修不来跪,便在思索后问:“侍御师可是急着要走?”

“我今日无要紧的事,”颜修弯起了一侧的唇角,他缓步行走,到了仲花疏座前,接着,便扶住了她藏在衣袖里的手腕,又松开,作揖道,“无大碍,我来写好方子,到尚药局处拿药便是。”

仲花疏深吸了漫长的一口气,便直起身坐好了,她手杵着额头,唤了崖寻过去,两人附耳低语一番,崖寻便又过来,引着颜修去书房写方子了。

有女侍在磨带金字的方墨,崖寻给颜修挑了一支狼毫,她缓慢地问询:“你在泱京中可住得习惯?”

黑色汁水染进灰色的笔端,颜修屏气书写,他收束完流畅的一竖,这才回:“此处更清爽多风。”

“那你来此,可否安顿好了家中父母?”

“父母在我儿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