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弽勋立即笑起来,他说:“我也不爱权势,若是崇城中起了斗争,我便躲着,我住得遥远窄小,实则是入世的一处桃源。”
“此处也似桃源。”
陈弽勋立即称是,说:“这是父皇爱的一处地方。”
“莲素桃慵,秋月寒江……风景秀丽是没错的,建筑雅致也对,但此时已然不在世外了,咱们今日在此见过,就会有人知道。”颜修倒没慌张,他将茶饮下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了。
眼前的人立即会意,他问:“陛下?”
“是今日才来的,我方才喂鸟的时候,楼顶蹲了两个人。”
“陛下年纪尚小,总会鲁莽冒犯些,不必在意此事,”陈弽勋说完了,将茶盅暂且放下,他忽然又补上,“他是怕你跑了。”
了然是半分玩笑半分劝解的,颜修并没在意什么,他点头一次,便引陈弽勋到柜前,拿了最能常用的“百毒舒”给他。
“如何用?”陈弽勋问他。
颜修转身看他,将柜中其余的东西收好了,他说:“百毒舒,能解百毒,中毒便可用,取适量服下,静等见效,若是它不能解的毒,就得看情形做打算。”
陈弽勋急忙说谢,见天色已晚,因而告辞走了。
颜修独自回了常住的楼中,他又读了那日占卜之后所题的句子。
“若知鹃花何处,千山险阻云迹绝。”
心中自然是平静的,又将那些由往事而来的郁闷压抑着,颜修不想多言什么,他在桃慵馆中静候,也推拒了秦绛那日的请求。
因此即便陈弼勚在石山得了什么灾难,他也无法救他。
颜修眼中染上了笑,随即,神色阴沉下去,他去寝房中,独自梳洗后,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