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瑕立即回了:“没说,只是很急。”
颜修忽然微笑起来,他提起:“我说了要吃鲫鱼汤的。”
“今日晚餐就吃,让厨房备下了。”
颜修便笑着应了声,他兴致还好,伸手去取眼前的象牙梳子,唤了莫瑕过来,与她说:“今日要去西市看鸟,想要只鹩哥。”
“鹩哥好,能说话,”莫瑕嘴上应答着,接了梳子来替颜修梳头,她沉下心,便问,“请不请香棠公主进来?”
颜修还未应声,他仅仅在那处坐着,闲看镜中的自己,睡得饱了,反倒有些懒怠,因此抬手按着眉心;一阵,只听外头传来了激烈的叫嚷,颜修还没起身,就有人拎着剑冲进来了。
陈弦渊额前荡动着汗湿的发丝,也不顾那一帮跟从着喊她慢些的仆人,而是直冲到颜修眼前,她蹙起眉头直喘,半晌说出两个字:“救命……”
颜修这才起身与她见过,问:“公主有何事?”
“颜大人,”即便被颜修的懈怠惹得恼,可这样的关头,陈弦渊顾不得那些礼节尊卑了,她说,“我要独自和你说。”
因而,莫瑕带着众家仆出去,并且将门闭上,颜修说:“坐吧。”
“来不及了,陛下在石山被毒蛇咬伤,秦大人让我快来请你,很紧急,所以现在就得走。”
光从窗格间进来,在地上落下一层亮,颜修踱步向前,说:“这不是我当班的时候。”
房屋的深处有些阴暗,又静,颜修能将陈弦渊的喘息声听得真切,他看她沾染了污渍的脸,再去瞧那身劳顿之后留了泥土的软甲。
陈弦渊忽然更怒,便将那剑拔出,指在了颜修喉间,说:“跟我走!”
“大延和西空民风不同,那公主可否告诉我,是哪一处的谁教了你随时动剑呢?”颜修冷眼看他,便抬手将那颤抖的剑刃拨去一旁,他去桌前,倒了热着的淡茶,将白色瓷杯捧着,递去了陈弦渊面前,说,“喝些水,就回去吧,不用逼我求我,若是想杀我的话,这四周守着的侍卫随时能杀。”
“求你……”陈弦渊的牙齿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