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陈弢劭也起身走来,众人没谁再言语寒暄,颜修径直去了陈弼勚的近处,将手上的木匣放下,打开被子去查看伤口,又试了脉象。
“此毒不寻常,我解不了……只有一法。”
陈弼勚已经面如纸色了,颜修去掰他蜷曲的指头,发觉是冰冷的。
“你请说。”陈弢劭低声道。
“我曾经读过《巫酉》,其中说弛斑深山氏族的起死回生之术,要用人血入一剂淡毒,又加红木和丹砂焚烧,食下方可。”
秦绛的面容有些紧绷,她未再听许多,便后退了两步,陈弦渊着急地问:“外山巫术?”
“是,”颜修站立好了,对众人说,“但贸然服毒疗毒,未曾有过试验,不能保证会救活他。”
颜修再去瞧陈弼勚的眼下,指尖轻碰着他愈发僵硬的身体,他拿了药匣,转身便向外去了,秦绛在后跟随着。
“去我帐中吧。”秦绛说。
颜修应她,二人往另一处帐篷中去,颜修将要用的物品皆备好了,他脱衣,只穿了衬袍,在矮桌旁的草席上跪坐好,点起油灯来。
没多时,陈弢劭便来了,他躬着腰进门,一来便在颜修身前跪坐,说:“用我的血。”
“想好了?”颜修问。
“想好了,是——我与弦渊的主意,厢吉王与人去寻玉澈王了,他昨夜独自出去,现在还未归。”
油灯不算亮,颜修总一副不慌不忙的表情,他抬眼去审视陈弢劭,想思虑与他兄友弟恭的缘由,可又有些不信陈弢劭了。
“劳烦秦大人把银针给我。”颜修抬头去看站在暗处的秦绛。
因而,秦绛又捧了盏烛灯去,将那一箱家什拿来,挑了银针递给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