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出了崇城吗?”陈弼勚问。
汤甜而微辛,屈瑶蹙起眉,又缓慢地抬眼,道:“我说过了,在勺山。”
鲤鱼玩物仍是湿透的,陈弼勚令一旁的女侍将其拿来,他说:“这是宫外的东西,你与谁去了?”
“独自去的,憋得久了,你常出去,自然不懂我的难处。”
“你与朕之间无旧情也无牵绊,自然不必编造谎话欺骗,兼芳在外候着,我不留了。”陈弼勚低语,脸色自然难看,他说完便走了,到殿外,与兼芳一同回岁华殿去。
雨仍以瓢泼之态下落,身前有两位内侍打了灯笼,陈弼勚与兼芳各在一把伞下,行走许久都未有言语,夜已经到了最深处,许是睡不了多时,亦是睡不着了。
脚下彩色的石路淋了水,在灯火中光亮如油。
耳中灌注的全是雨声,是狂躁的“噼啪”与轻巧的“滴答”相和的,陈弼勚留了心,只看见前方一个黑影飞来,扇起不小的阵风,用刀将两位内侍刺了。
一时间,兼芳弃去雨伞,上前承受那人高深的功夫;尖刀如水,夜舞银光,几个招式专攻在兼芳的弱处,陈弼勚立即躲去一个刺势,又转身与他周旋几番。
灯笼落了,被烛火烧出洞,又全熄灭在雨里,陈弼勚抬脚飞踢上那人的下巴。
打斗的声音不大,可引来了近处放哨的禁军。
“兼芳,你如何?”见那人飞跑后躲藏进雨夜里,陈弼勚立即回身察看躺倒在地的兼芳,四周围来了两盏灯笼,才见兼芳流淌着鲜血的右臂。
身旁是为陈弼勚撑伞的禁军,两位内侍皆躺在满地的水中,血的腥气涤荡尘土的香,从远处看,此处仅是雨雾里一个朦胧的亮点。
“我尚好,未拿来刺客,请陛下恕罪。”
兼芳说。
正到了众臣休沐的日子,陈弼勚一夜未歇,此时沐浴完躺在床帐里,外头内侍说仲晴明来了。
他行了礼,带着深重的鼻音,问候道:“臣因今日休沐酗酒,听闻陛下昨夜遇险,未能及时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