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吃过,陈弼勚在院中玩绳玩鞭子,灯已经点了多时,王府比崇城逼仄许多,可是陈弼勚独属的栖处。
颜修谢过饶烟络了,就提早去房中。
夜未深时歇下了,颜修猜想此四周暗里有不少侍卫禁军,他半醒的时候,梦见了陈弼勚,有匕首忽然从一旁刺去,扎在少皇帝的心口上。
颜修立即惊醒了,他前额全是凉汗,惊魂未定时,又听着了急切又低的敲门声,去问:“何事?”
“开门,是我。”陈弼勚答。
颜修不得已开门,又想着方才的噩梦,便放他进来,嘱咐:“深夜别四处跑了。”
“我日夜忙碌,出来一次,凭什么不乱跑。”
陈弼勚的手上还掌着油灯,他仅仅穿了寝衣,颜修让他去床上坐,问:“你今日可带了禁军来?”
“暗卫都在暗处,我与你说了,还叫什么暗卫。”
烛灯与油灯都闪动着,颜修也同他坐了,忽记起那日在市中见了屈瑶。
“你何时选妃?”颜修因那件事情怜惜他。
陈弼勚说:“又不是你选,何须如此急切?”
颜修被他的毒嘴气着,于是又消了共情,让他回房中去歇,可少皇帝喝得周身酒气,非赖着在此,不等颜修多说,便缩着腿上床,躺平睡了。
“你也来歇吧,这么大的床。”陈弼勚伸手来,扯着颜修的袖口。
颜修总愿歇得宽敞些,可此时怕挤着那个手脚有劲的顽童,他背对他躺下,睁着眼到了天明。
[本回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