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弼勚咬着下唇笑他。
少皇帝年轻如露,一具高挑精健的身体,那骨节间俱是活力,他的鼻息轻撒,致使颜修恍惚进梦,做着些无关事实的遐想。
颜修知觉自己的留恋有关情爱,身下暖榻成了沙地,他正浑身不受制,甘之如饴地向下陷了。
颜修不敢看他,因此猛地将眼睛合住,泛暖的手,紧攥成拳头,将身上的被子抓住了。
“其实你也可以不听啊,那么多人整天遵我的命,也不缺你一个。”
陈弼勚在说话,闭着眼听,能了然少年声嗓里仅剩的柔软粘稠,而大部分,都是时光带来的低沉了。
不多时,颜修终于缓了过来,他还那样自持,缓慢起身,自己将靴子穿了,又将衬袍穿了,陈弼勚立即唤了人,有几个内侍碰了水盆、帕子、口杯等进来,颜修受着了十分恭敬的礼遇,可细想觉得不妥。
“你不专心就别翻书了,何必做给我看。”颜修穿着薄袍楷脸,面庞上是清透的水渍。
陈弼勚忙将书合上,前来,说:“雪已经停了,吃的备在厅里。”
红豆沙极甜,白包子分两半,陈弼勚咬去一些,又将没动的一半往颜修嘴里塞,
“我不爱吃包子。”颜修皱着眉说。
陈弼勚道:“不吃也要吃,不然拿去喂猪了,心不心疼?”
颜修被惊得瞪眼瞧他,回身向那桌边去,说:“说话便说话,用不着吓我。”
“好不好吃?”陈弼勚挨着他坐下,说,“在此处偏僻,因此准备得简易,你别见怪。”
“你真该往外去,或是出了泱京,看看百姓真正在吃什么,不过你口味不叼,出去也好养活。”
“你在扶汕怎么吃?”
颜修答他:“扶汕四季没有极寒的时候,因此吃得淡些,汤要煮得久些,吃蒸的糕点,也爱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