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既无题诗,也无落款。
“南浦堂的人?”身后响起很轻的、男子的声音。
萧探晴双肩轻颤,她不得不回身,就见眼前是白衣束发的一位公子,他挺拔洒脱,气质非凡,若不细看样貌,竟然十分像颜修。
“齐老板吧,我是颜府的丫鬟萧探晴,特来送你要的药,都配齐了,只是有些耽误。”萧探晴与他行礼,就将药递去,在不近处瞧他。
齐子仁说:“你不必拘束客气,我是从商之人,没什么礼节规矩的。”
“那罢了,多谢齐老板款待,药局还有杂事,我先告辞了。”萧探晴再往近处时,觉得无法直视齐子仁的眼睛,那里面情绪太多,再配上与颜修相似的衣着身形,便足使萧探晴的思念难解了。
她又怕,怕此处的偏僻阴森,怕眼前人的沉寂奇怪,更怕墙上那张画里像极了梅霁泊的人。
齐子仁执意将萧探晴送去院外,他说:“以后再来啊,萧姑娘。”
“会的。”
“你方才,是不是在看我墙上那张画?”
“刚瞧两眼,还没看清楚,齐老板你就来了,我未见过那么多的古瓷宝物,在您房中失态了,请见谅。”萧探晴颔首说完,就转身要行,却忽然被身后人捏住了胳膊。
齐子仁问:“你见没见过那姑娘,如果你见过,请跟我说,我替你赎身,你到我的店铺中管账,也不必低微操劳了。”
萧探晴后背冷透了,还是冒汗,她刻作笑意,看着齐子仁露了几分凶光的眼睛,说:“我若是有幸见到,会来禀告的。”
“你刚才还说你没看清楚。”
“看清了体态衣着,但未看清脸。”萧探晴的鼻息都暗自急促起来,她绷紧了全身皮肉。
正午的日光直射,眼中一阵酸疼,萧探晴出了齐府,便不自觉落下两缕细泪,她开始紧步往前,接着,小跑起来,她躲藏在巷子远处的墙角歇息,着才察觉汗水也落在了前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