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陈弼勚轻声叹道,“朕梦着了怪事,一整片花开得特别好,但凑近了看,花不是红的,杆上面是匕首,匕首上的血是红的;祝公公,你替朕作解。”
祝由年回话:“奴才不懂解梦,可知道梦都是乱做的,不信便无妨。”
“说得是实话,朕不该多想的,”陈弼勚睡醒了,没多沉闷,他得去床上了,便将自己的枕头抱了,又嘱咐,“早上想吃馄饨,你记好,现在能去外头了。”
祝由年应了话,便行礼出去,陈弼勚去床上躺着,他翘起脚搭在膝上,思虑了不少的事,呈坛纵火的人还未寻见,民间有些动荡之事,而颜修至今还未找到。
顽皮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像摸着什么让人谨慎的烫物,他有些羞,又有那么多想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待了,他坐起来,搂着枕头,盘腿而坐。
人愈发地清醒起来,像是会永远睡不着。
他又往泱京和扶汕派了人,想着一定要寻见颜修的,他曾经向扶汕颜府编造了颜修被处斩的消息,不知道会不会即将暴露。
如果亲吻了,算不算是已经有了特殊的关系呢。
陈弼勚此人,在一些状况上敏锐,又在少数状况上迟钝,这次便是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预知颜修这样的人能主动吻他,甚至带着强硬和压迫着的……
情·欲。
“祝由年!”他自帐子里探出头去,高声地唤道。
祝由年立即进来了,行礼。
“改日有个朋友回来了,朕能不能独自去崇张门接他?”陈弼勚带着天真幻想,忽然耐不住性子地问。
祝由年像是哄孩子,立即应答:“当然成的,到时候一定给陛下安排妥当了。”
“其实……我有些想他了,不,是很想他了。”
皇子金贵的生命长到十七岁,从太子成君王,遇着过最新鲜好看的美人们,娶过一位端庄的皇后,可他,头回,似一抔水落尽了一池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