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弼勚眼里看出些许空洞,颜修终于不觉得是陈弼勚编了顽皮话吓他,又问:“太医署知不知道?我以前在那里。”
陈弼勚茫然地摇头。
他身上穿着颜修穿过的寝衣,人瘦削,也不似以前白嫩,样子倒还是俊俏的,黑眼珠来回地转,有些拘谨地过来,把颜修的手抓住。
说:“别那么生气,或许我真的见过你,可我想不起来了。”
颜含泪摸他的脸颊,又抚上他的头发,说:“没关系,你一会儿洗个澡,我叫人给你买吃的。”
吃的有虾饺、马蹄糕、肉脯、云吞细面;也有酒楼里买来的烧鸭、牛肉、炸子鸡……陈弼勚沐浴后,头发才半干,他忽然站起身,将一块牛肉塞进颜修嘴里。
说:“我好像找的就是你,但不知道为什么找你。”
丢了机敏的头脑,陈弼勚便更像个小孩子,他撇着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颜修走近了,两个人面对而站,问:“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的绣囊在,那个老板告诉我,是扶汕的绣法,就知道是扶汕了。”他话毕,转身,着急地去寻那个绣囊。
又说:“听到扶汕就觉得熟悉。”
颜修抓了陈弼勚的手,引他去窗前,说:“弄湿了,晾在这里,等干了帮你带。”
“这是扶汕吗?”陈弼勚问。
“就是扶汕。”
“是真的扶汕吗?”
“当然是。”颜修将他的领子掩好,又去拨弄他完全披下来的黑色头发;颜修抱住了陈弼勚,脸埋在他肩上。
说出艰涩的三个字:“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