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宝石,像人的眼睛一样亮。
她慢声说:“送给你。”
陈弼勚在端详后,双手捧着刀递了回去,他说:“这是贵重物,我绝不能收下。”
牧族言语滑在舌尖,能更显慌乱,江鸟着急地说:“能收下。”
她险些要跪下了,鼻尖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她撇着嘴,再说:“恳求你,这是我的心意。”
或者要下雪了,也许是要下雨了,天空像一块沉重的灰色石头,让人快喘不过气,江鸟看着陈弼勚,而来往的人都看着他们,当陈弼勚再转头的时候,察觉身后的颜修早就走了。
江鸟哭起来,可怜可爱,她举着那把小刀,口齿不清地说牧族话:“用它切烤肉吧,或者防身用,要是我们分开了,也不会有遗憾。”
陈弼勚急切又茫然,后来,只得将刀收下,他径直回去,去了颜修的帐子里。
颜修早将外头的衣裳脱了,腰带将他的细腰裹着,他忙着看医书里的方子,连头都没抬起来。
“居然不等我。”陈弼勚委屈起来,到桌子旁边站着,说道。
颜修将书翻过一页,拿了桌前的茶来,饮下一口。
他在生气,是很明显的,略微地抬眼,不看陈弼勚,说:“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刀吧。”
“牛角的刀鞘——”
“你会说牧族话,居然不知道他们的风俗,女子只给什么人送刀呢?”颜修说,“你猜猜。”
陈弼勚眼里的笑消隐下去,他有些愣,他伸手拽颜修的袖子,却被躲开了。
便问:“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