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城为常人难触碰处,守卫的自然高傲些,已经过了午时,他们仍然不理跪在言德门外许久的小姑娘。那姑娘十四五岁,穿得一身破烂衣裳,脸上还有擦伤之后的血痂,再,满身都是脏污。
她的长发披着,连简单的簪子发钗都没,因此只能遮在背上,她看到忍无可忍的守卫过来,正在拔腰上的刀。
小姑娘道:“我要见陛下,劳烦通传。”
她似乎谁也不怕,加之如此的外表,总容易被当成乞丐甚至疯子,她抬起手揩着额前的汗水。
原本无人在意她的,可刀架在了脖子上,她都毫不畏惧,还仰起脸,高声地说:“请不要看轻我,若是在此了结了我的性命,你们会后悔的,我是大延的公主,封号‘静澜’。”
时间缓慢流走,陈弜漪膝盖上的骨头刺疼,她要晕过去了,似乎需要些吃食,她盯着开阔的城门,她知道生死未卜。
但这是唯一的赌局了。
侍卫层层上报,为她例外了一回,再一个时辰过去,便有年轻的内侍与侍卫一起来,内侍跪下了,对陈弜漪说:“参见公主,公主请上来,奴才背你。”
车马轿子备好了,吃食备好了,沐浴和住所都备好了。
陈弜漪抬起手趴在了内侍的背上,她眼前一暗,接着,便实实在在地晕了过去。
她没遇上想像里的灭口,没像陈弛勤所说的,一进门就被陈弢劭杀了,醒后,一位红唇粉面的女侍跪在床边,正将陈弜漪的手握着。
她道:“公主,公主醒了,想吃什么?我吩咐下去,给添上。”
陈弜漪错觉得做了个梦,没有禅位,没有逃亡,没有在建亭的孤独烦躁,她一直在崇城过毫无忧虑的生活,困了饿了都有人侍候。
但是,崇城的主人不再是陈弼勚了。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