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岁那年，那年，我妈妈问我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

“其实她被医生建议不要再生第二个了，可妈妈坚持想把孩子生下来，她太温柔了，根本舍不得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老爹坚决反对，他怕我妈有危险，他们争论了很久。”

“于是，我妈来问我，我说我想啊，特别想。”

金希感觉顾一川撑在自己腿上的手攥紧了几分。

“我不该这么说的，我真的不该。”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六岁，而且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我知道，我很小，而且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如果那天我说我不想，我爸妈，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可如果这样，顾小满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顾一川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到底该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回忆，我爱我爸妈，我也爱小满，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后悔。”

“不必想了。”金希说道，他把顾一川整个人环到怀里，对方似乎情绪真的不高，温温顺顺地把头靠在自己臂弯处。

“真的，很多事情就很没有办法，你不知不觉一句话就天翻地覆。”

“没事，抱抱川哥。”金希摸摸顾一川的头发，伸手拿起带出来的外套披到了两人身上。

“不用安慰我，我又没有太愧疚，换个想法我还是顾小满的救命恩人呢。”顾一川从衣服里钻出头来，像小动物探出脑袋。

“我觉得你看上去很愧疚啊。”

“我没有。”顾一川摇摇头，看着外面棕榈叶在微风中晃动：“就是总会觉得有些难受，想知道当初到底怎么做怎样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可怎么想都无解。”

“然后停下来想想，又觉得已经都过去了，而且现在……也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