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竟然敢瞒着殿下的病情,定是你们这帮奴才不曾好好照料,却对外散布殿下痊愈的消息,老夫倒要瞧个清楚,省得连老夫也被你们这帮狗奴才给骗了!”
他闯进修竹堂,听到内室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吩咐丫环:“芳晴,将殿下的神药收拾好了锁到匣子里,免得他没事儿偷吃。神药虽好,可服多了药性太烈也不好。”似乎还有点发愁:“也不知道殿下服了神药跑哪去了,派出去跟着的人回来了没?”
丫环道:“姑娘别担心,符炎他们跟着呢,保管殿下出不了事。殿下就是吃药出门发散去了,过一两个时辰应该就回来了。”
只听小姑娘说:“也是,殿下吃这神药也不是头一回,哪回发散药性不得几个时辰,去厨房看看店下的饭食准备好了没,可要凉凉的入口,若是不够凉就放到外面石桌上,盖个盘子冰着,这药虽好,服食起来却要大为小心,万不能吃一点热的东西。”
内室两人嘀喃咕咕,张承徽隔着帘子看不到封晋的身影,这才相信宫敬仪没有骗他,旋即出了修竹堂,才发现宫敬仪一瘸一拐迎了过来,一脸的愁苦:“大将军这下可相信了吧,小人不敢欺瞒大将军!只是殿下他服了药,不知道跑去哪里,大将军若是非要见到殿下,不如且在前厅等一等?”
张承徽复又回到前厅坐下,茶水点水换了又换,直等到天都黑了,端王府里亮起了灯笼,封晋才赤着脚从外面回来,披散着头发宽袍大袖跟疯子似的,见到厅里的张承徽,亲亲热热迎上去揽住了他的肩膀,笑的不好热情:“本王近来身子骨好了,正想着抽空去外祖父府上拜访,没想到外祖父竟过来了,不如外祖父留下来陪本王吃顿便饭?”
他面颊砣红,神情与往日冰冷的模样大为不同,可以说换了个人,揽着他脖子的手滚烫,可观他面色却真可算得上康健,没有了病色,全然是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君——可惜不是他的亲外孙。
张承徽内心感慨,不动声色拉了他坐下,一时里府中仆人端了饭菜过来,张大将军的是热腾腾的饭菜,而端王面前的饭菜似乎还结了冰碴子,一丝热气儿也无,他言笑晏晏,大口吃饭喝汤,饮食如常。
“听说两国谈判成功,父皇在宫里摆宴庆贺,外祖父怎的有空过来?”
张承徽也不好说自己怀着打探的心情前来,便道:“听张贤说你痊愈了,外祖父心里高兴,便跑来探望。”连礼单都准备好的,自有随从递了上去。
封晋大略扫了一眼礼单,发现张大将军出手阔绰,竟然还有一匣子宝石,面上笑意更浓:“外祖父来便来了,何必这般客气。”说着话将礼单递给宫敬仪:“送到后面去给姑娘收着。”她见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宫敬仪带人去清点礼物,偏厅里只余他们两人。
张承徽试探道:“你可知道月儿病了?”
封晋吞了一口凉饭,诧异挑眉:“月妹妹病了?本王已经许久未曾进宫,还真不知道月妹妹生病了,要紧吗?”
张皇后已将封月中毒之事告诉过张大将军,这分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跟着封月的宫婢还回忆说,当时封月闯进去的时候,杜欢手边正有一杯茶未动,封月跑的口渴,再加上……再加上是专去找杜欢的麻烦,便抢了她面前的茶来喝,当时秦姑姑神色便有些奇怪。
也就是说,秦茹奉上的蛊毒茶,杜欢没来得及喝,反而被封月抢着喝了,她原是向杜欢示威,却不知反而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