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多时间,祭司长把圣餐柜交给我了,”聆听者指了指门口的袋子,“一会儿还得去摆祭器。”
告解者拉开告解室低窄的小门,弯腰进去:“不用多久,抄一页纸的功夫。”
聆听者搓搓手,拉开门,从另一侧钻进去。
他们中间是一道雕花木板,花纹比这屋里任一件东西都精细,大概是什么老物件上拆下来的,那么可怜的一丁点光,却被筛得斑斓灿烂。
“你有什么罪,”聆听者从头顶木板的斜叉上拽下一条红色披帛,随便搭在肩膀两侧,“忏悔吧。”
“我……”木板那头,告解者缓缓把两手握成拳头,“我不可饶恕。”
聆听者像是第一次坐进这个小屋,好奇地仰着头,观察四周腐朽的木墙,心不在焉的:“贪婪吗,还是嫉妒?”
“我起了邪念。”
“对什么?”
告解者沉默了,乳黄的微光从木板与木板之间透进去,点亮了他萎靡的轮廓:“对男人……的肉体。”
聆听者像是没听清,偏着头:“呃……”他咀嚼那个词儿,“肉体……你是指……”
告解者突然捶了一把木墙,整个告解室前后摇晃:“明说了吧,”他窝起脖子,“就是那个异教徒!”
聆听者皱起眉头:“他是家族改宗,早皈依了。”
“我知道,”告解者捂着自己的脸,“可是他的黑头发,那些柔软的波浪……他笑起来总是轻蔑人,一对可恨的猫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