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敬者把笑意敛起来,小手插进僧袍巨大的袖口,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缓缓地和他擦身而过。
从餐堂出来,聆听者故意走得很慢,等着,等弄火者掸着身上的面包屑走到他前面,他跟上去,缀着他往烟熏火燎的铁匠棚子走。
圣徒岛上只有这一个铁匠,许多人愿意拿一卷丝线一把甜豆来换一根钉子,所以铁匠棚的日子很红火,聆听者小心地和他保持着距离,想着要找一个什么契机上去搭话,没想到弄火者却停下来,头也不回地问:“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刀子似的语气。
聆听者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这家伙和上一个大不一样:“兄弟,”他直说了,“我有个买卖。”
弄火者偏过头,用阴测测的余光把他瞟着,稍一瞪:“滚。”
聆听者没走开,而是抢上一步:“要是看守者来找你,你也让他滚吗?”
弄火者皱了皱眉头,转过身:“你怎么知道……”他小心翼翼的,“我和他好?”
聆听者哑然,他并不知道他们是哪种“好”,空张了张嘴,他接着说:“上、上一次我们是一伙的,你、我,还有看守者,我们在找一个秘……”
“那又怎么样,”弄火者打断他,“那是上一次,再说了,”他朝聆听者靠过来,笃定地看着他,“你们失败了。”
聆听者惊讶地涨红了脸。
弄火者笑起来:“要是成功了,你不会又来找我。”
聆听者急切地说:“我们会成功的,已经很接近了,说不定这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