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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皈依者喊他,看他温柔地把银子抱在腿上,捋他的头发,摸他的肚皮,吸舔他的眼睛,他受不了,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上,这时,几乎是不可能的,银子居然伸出舌头,在聆听者的嘴唇上舔了一口。

他愣了,聆听者也愣了,唰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捂住嘴:“银子,这样很痒……”接着,银子又舔了他一口,聆听者这回是真赧了,想发火,又没法把这当做成人间的亲吻,哭笑不得地托着银子的下巴,“银子乖,别闹!”

皈依者觉得不对,他们刚出圣徒岛一天,那东西哪能恢复得这么快,何况舔嘴唇这套,他从哪儿学来的?更怪异的,银子撒娇地抱住聆听者的脑袋,有那么一瞬,他用那双尚生着膜的坏眼睛,朝皈依者这边扫来,像是一个对视。

挑衅吗?皈依者踢起僧袍,走上去。

他把两个人扯开,摁住银子的头,拿麻绳捆他的腕子,聆听者要阻止,被他一把推到地上:“马上收拾你!”

聆听者爬起来拉扯他:“你会弄伤他的,他……”

拴好银子,皈依者回身掐住他的下巴,稍一用力,把他掼倒:“妈的,”他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踩住了,懒洋洋地脱僧袍,“不给你来点刺激的,你不长记性!”

聆听者扳着他的脚想跑,被他光溜溜地压制住,骑到身上,身下是红艳艳的花海,眼前是皈依者垂下的长发,一股没药和油膏的香味,他急躁地挺腰,想把他颠下去,颠得皈依者咯咯笑:“对,就这样,保持住!”

说着,他的手摸进聆听者的袍子,很准,一下就握住了。

聆听者涨红了脸不敢动,腰维持着挺起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说:“你……要干什么!”

皈依者一点点使力,把他的腰往下坐,坐实了,前后拱一拱,手上熟练地打起来:“性交啊。”

“不……”聆听者被他的用词吓坏了,使劲扭动,胯骨却因为陌生的快感而颤抖,“我不要!”

“你要的,”皈依者朝他俯下身,“你要的。”他用嘴唇去碰他的嘴唇,有些操之过急,把屁股往他的东西上蹭,没蹭两下,就支起大腿,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往里插。

聆听者突然不反抗了,震惊地瞪着自己的下身,皈依者握着它,正不知羞耻地做着龌龊的事。

“混……混蛋!”他自暴自弃地咬住嘴唇,皈依者满头是汗,模糊地看着他,那真是一张处男的脸啊,他苦笑,仿佛得到了他两回第一次,带着这种无妄的自满,他不管不顾地坐下去。

聆听者剧烈地打了个颤,两手抓住皈依者的大腿,不知道是要把他往下推还是往前拉,抓得皮肉都变了形。

“告……”皈依者垂着头,细如蚊呐地说,“告诉我你的编号!”

聆听者正被一种原始的力量绞缠着,想放肆,又拼命压抑:“系统会侦测到,”他两条腿曲起来,“再说有什么用!”

“那、那名字……”皈依者岔开大腿,在他肚子上蹲起来,无耻地起起伏伏,那样子聆听者简直不能看,一看,就要和他一起发疯。

水流出来,屁股里连续的痉挛让皈依者蹲不住,他轻哼着塌下去,上身朝后仰,两手往后撑住,拱起肚子在聆听者身上晃,交媾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他偏着头往车上瞧,银子的脸果然正朝向这边,捆在一起的双手偷偷夹在大腿中间,随着他的频率摩擦。

“名字,”皈依者突然扼住聆听者的咽喉,另一只手抄起刀,“告诉我!”

聆听者已经沉溺在这不道德的快感中,腰杆不受控制地往上耸,越来越强的窒息感加剧了大脑的兴奋,让他激动得绷直了脚尖。

“名字!”皈依者还在要求,暴风般的耳鸣声中,聆听者看见他自戕似地把刀架在脖子上,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名字……这是意识最后的余波,他向黑暗深处坠落,坠啊坠,直到后背触到了什么,猛地一下,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眨动着眼睛,就要睁开。

第9章 圣徒岛 λ

沿着幽深而崎岖的走廊,他往前走。墙是石墙,油黑发亮,因为湿冷,总像是结着一层霜,石缝里有暗绿的青苔,被灯槽里微弱的火光照着,滴下细小的露水。

从每一面墙,从石墙的每一处缝隙,传来起伏的唱诗声,还有连绵的弥撒:凡外肾受伤的,或被阉割的,不可入耶和华的会……

聆听者拎着一袋银器,身上是暗褐色的僧衣,粗麻扎得皮肤刺痒,他抻了抻衣领,忽然扔下袋子,往回跑。

皈依者!他要去找他,立刻,马上!为了四十八小时的等待,为了分别时愚蠢的自己,为了能在一起……他冲进修士院,莽撞地敲响那个异教徒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