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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家的人很快会追上来,乃古知道,于是就近把人摁在一处蒿草丛,深深浅浅割出七八道伤口,冷冷地问:“猫在哪儿。”

“猫是自己来的!”拉弓的嚷,被折磨得可怜兮兮。

乃古给了他一拳:“别嚷嚷,”还是那句话,“在哪儿。”

拉弓的被血呛了,咳嗽着说:“小头人,咳咳,养着呢,”那片嘴唇,每吐一个字都钻心地疼,“没养过猫,舍不得还。”

这时山下有疾跑声,听起来只是一个人,乃古立即抓起手边的弓箭,起身往下迎,长刀顺势一勾,拉弓的就大头朝下栽进草里了。

没跑几步,前方出现一个大家伙,是那天阿各房里的三个勇士之一,他看见乃古,骂骂咧咧地冲上来,乃古没动作,也不逃跑,傻瓜似地杵在那儿,对方看得出他是娃子,很自然就轻敌了。

乃古的手背在身后,月光不好,大个子也没在意,等快到近前,乃古才把手亮出来,左手一把弓右手一支箭,搭箭上弦拉满了,赫然一松手。

照理说,娃子不会射箭,乃古也确实不大会,可这么近的距离,会不会已经不重要了,眨眼的功夫,大个子的脑袋就被刺穿,扎着箭杆,他还想搏呢,攥着拳头虚晃了两步,终究倒在乃古身上,无力地滑下去。

捡起刀,乃古看见山腰上亮起来,星星点点的,是火把,他“嗤”地一笑,返身回家。

这样的报复性袭扰持续了三天,俄罗家的人有了防备,再想得手就很难了,乃古回到达铁的大屋时,东方已经泛白,他扎着胳膊上的伤口坐在火塘边,一点声音,达铁就醒了,咕哝着问:“几个?”

“一个,”乃古把手往他的察尔瓦里摸,热烘烘的,“还是侥幸。”

达铁厌烦地翻个身:“往后别去了,够本了。”

乃古穿着裤子、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钻到他身边,他光溜溜的,天菩萨散着,长头发随意缠在身上,凑上去闻,有一股马缨花的香气。

乃古从背后抱住他,达铁不愿意地躲,往后踢了踢:“走开。”

“就抱一会儿,”乃古说着,用一根手指轻轻挑他散乱的长发,挑好了拢成一把,握在手里,“天也要亮了,回头亲一会儿?”

什么呀,达铁装作没听见,和乃古这样没羞没臊地搂着,他根本睡不着,他怕他,怕他真来劲儿,也怕他发现自己是假的。

大手在肚子上揉,坏心眼儿地往肚脐里抠,达铁痒得直打颤,忍着忍着,耳朵眼儿有气儿往里吹:“来嘛,就亲一口。”

头发被拽着往后拉,力气很小,但无法挣脱,没奈何,他只好顺势转过去,迷蒙地眯着眼,这副样子,反而让乃古动情。

“嘴张开,”他把察尔瓦拉上来,盖在两人头上,一手从脖子底下托住达铁,一手扳着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抬,“喘口气儿。”

达铁没喘,他不知道一个吻能持续多长时间——黑暗里,乃古过来了,湿湿的,慢慢把他吸住,那样游刃有余,那样不慌不忙,嘴唇和嘴唇的纠缠声很响,响得有点过头了,达铁涨红了脸,皱着眉头被他趴上来,压在下头。

“嗯……嗯嗯……”气开始不足,达铁扭着脖子想躲,乃古不让,手也不乱摸,就是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吃嘴巴,0416从来不是这样的,他也凶猛、强悍,但不会这样软刀子熬人,“哼,放……放我……”他发出怪异的鼻音,软绵绵黏糊糊的,这不能怪他,任谁被这样磨面似地挑逗,都耐不住要哀求。

乃古放开他,转而去抓他的手,十个指头攥在一起,紧紧的,达铁这时候发现,他是不由自主在和他接吻,沉迷,而且躁动,乃古那样有力量,连下头都硬得吓人,隔着薄薄一层裤子,骑马一样在他胯下起伏。

他不想这样,达铁清楚地知道,他不想和这个人这样,他想要的是0416,皈依者0416,只有0416……乃古停下了,猛地掀开察尔瓦,充足的空气和清晨微白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他撑着胳膊往下看:“哎,这就射了?”

达铁瞪着屋顶急喘,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意识往他说的地方看,看不太清,但很快就感觉到,肚子上湿了。

这太可怕了,比上次被分开大腿按摩屁股还可怕,达铁虚软地支起上身,正和抬头看过来的乃古对视,一瞬间,他无法不流露出恨意。

乃古发现了,却把这当成0416被征服时的无奈和懊恼,他得意地舔了舔嘴唇:“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这家伙了解故事线,神灵一样,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他知道结局,所以从容,“0933是谁,”终于,达铁忍不住问,“是俄罗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