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自卑啊,”男人比划了一个小指节,“明明拥有几近完美的人生模板。”
乙羽缓慢地眨了眨眼,黑眸静静地倒映着男人面具上的笑脸。
“我感觉你在害怕哦,你更喜欢呆在美术馆对吧,每次走的时候动作看起来干脆利落,而且还把锋芒收起来——”
因为怪物们捣乱的手法层出不穷,乙羽在美术馆的时候往往褪下了柔软的面具,变得锋芒毕露起来,也就只有咕噜君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每次都会靠近试图碰碰自家创作者。
“啊——对,就是这个样子。”诡言带着笑意说道,食指指腹抵住了笑脸的嘴,看起来轻佻极了,“毫不掩饰的尖锐的排斥感,你有时候真的和一把冷兵器一样呢,又凉又坚硬。”
乙羽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你想说什么?”
他觉得诡言就是闲的发慌了过来找他唠嗑,也没计较这人把自己比作兵器的发言。
“你在陪大小姐看漫画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倾向呢,”诡言长腿一曲,脚后跟踩在椅子边缘,生怕自己不会摔一般地晃起了椅子,“比较偏好那种恶心到吐的、自说自话的、温柔型的主角。”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成为那样的人吧。”
乙羽在斟酌用词。
他倒是没想学,只是之前听过今田说:“乙羽你这家伙简直就是后宫男主的感觉啊——啊当然我没有贬低的意思!”也就拿了相关的漫画来看一看,想找找以前的自己的影子。
——然后被里面的无逻辑的剧情给弄蒙圈了(……),开始沉思自己在今田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见乙羽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诡言难得有些激动地双腿放下,拉着椅子向乙羽蹭了蹭,椅腿摩擦地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会是真的吧?!那种人超恶心的啊千万不要学!”
自顾自地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别人,明明没有能力却在那里自说自话强行给读者降智,明明自己有了一堆女人却犹不满足,还要假装清纯地去勾搭其他人——
诡言对这种不是纯粹的白也不是纯粹的黑的人厌恶到了极致。
他像是看到了走入歧途的小羊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乙羽:“你缺什么你说啊!只要你想,完全可以画出来啊!想让东西变成现实只要杀个人——”
“不可能。”乙羽打断了诡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