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就跑,接受不了就逃避。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夏桉去一旁的便利店买了一根雪糕,嘴里冰冰凉凉的荔枝味儿让他脑子清醒了一点。

便利店里坐着一个老大爷,正拿着大蒲扇扇风呢,看见夏桉,拿着老花眼镜瞅了瞅他,“这不是春花儿旁边那书店的老板吗?”

夏桉一愣,“啊?”

老大爷乐呵呵开口,“春花儿跟我讲,你这小孩儿特别乖嘞。”

夏桉眨了眨眼,“您认识我?”

“你那个书店旁边也有一家小卖部吧。”老大爷说道,“那老太太马上就是我老伴儿啦。”

夏桉也想起来了,前几天他书店旁边那家小卖部的老太太跟他聊天,好像是说有了一段黄昏恋,然后还请他吃了一包瓜子,两包旺旺雪饼。

“您是说刘奶奶?”夏桉看着这老大爷,一边吃着冰棒,一边一脸好奇,“您两位要结婚啦?恭喜呀。”

老大爷穿着复古的长袍,看着有几分儒雅气息,年轻时候肯定也是个帅哥,笑着点头,“是啊,折腾大半辈子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这时候还扭扭捏捏做什么?”

夏桉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琢磨着分寸,问了一句,“你和刘奶奶认识很多年了?”

“那可不是。”老大爷坐直身子,估计是难得有个听众,就说了起来,“我们家以前也是地主,春花儿是我们家捡到的,从小给我当童养媳养大的。”

老大爷想到当年,“但春花儿这人脾气倔,自己也有主意,觉得嫁给我那就是被逼的,硬说不喜欢我,我是喜欢她啊,想娶她,但我看见她哭我就心疼啊,就在成亲前一天,我把她放走了,春花儿陆陆续续也会给家里打钱,我觉得她就是为了还清把她养大的人情。”

夏桉听得津津有味,“那后来呢?”

“后来几十年就过去啦。”老大爷叹了一口气,“我成了老头儿,她成了老太婆,这么一碰面,干脆就这么搭伙儿过剩下这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