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阮钿无赖地笑,“这么大的罪,要少了对不住你。”

之后会是漫长的讨价还价,姓闻的显然不想和他周旋:“实实在在的,多少。”

阮钿看他是个明白人,也很干脆:“一百两,现银。”

姓闻的跟家人比个手势,家人立刻去取了,阮钿恨恨地喊一句:“等着!”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口口声声说宦官害人,我看你们读书的才是黑了心,一百两银子说拿就拿,你嚼了多少老百姓的骨头!”

姓闻的瞪着他,阮钿反倒嘿嘿笑了:“一百两太少,你再给我买一百匹马来,这个月底就要!”

银子很快到手,阮钿迈着阔步离开姓闻的家,出来便分了几两给底下人,剩下要全揣到怀里,被阿留拦住,忽闪着大眼睛朝他伸手。

“你要钱干啥,”阮钿没当回事,阿留从不管他要钱,这回却很执拗,拉着他不放,“你这孩子怎么……”他像个哥哥似地絮叨,忽然明白了,“要给过小拙?”

阿留赧赧的,吸了吸鼻子。

阮钿的脸拧起来:“好的你不学,偏跟我学养婊子,”他愁眉苦脸的,“我让那娘们儿榨成什么样了你没看见?”

阿留才不管他说什么,伸着手就是要,阮钿苦口婆心劝他:“可别做梦了,你能养得起他?”说着,却把银子掏出来,“他那样的能跟你?”分出五十两,在手里掂了掂,“这点钱都不够摸他把手的,”想了想,干脆把银袋子全给他,“傻蛋!”

阿留拿着钱,很乖地冲他笑,看他这样子,阮钿又是高兴又是心疼的,狠狠撸了把他的小猫脸:“得啦,反正这帮贪官的钱,不花白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