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取下来,梅阿查进屋,看廖吉祥只穿着亵衣,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胸前,身上一股暧昧的腥膻味:“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

廖吉祥确实不成样子,太旖旎,太动人了。

梅阿查往床上看,床帘落着,但呼扇呼扇的,里头的人应该正火急火燎地穿衣裳:“金棠让屠钥抓了。”

廖吉祥怔住:“什么时候的事?”

“傍晚,”梅阿查强迫自己不看他,却忍不住,在这间不堪的小屋,在缥缈的烛光下,廖吉祥仿佛变了个样子,艳丽情色,叫人忍不住去看,“是替咏社的屈凤担的干系。”

廖吉祥一拳头捶在桌上:“他,张彩,一个比一个痴傻!”

梅阿查没吱声,在他看来,和谢一鹭偷情的廖吉祥又何尝不痴傻呢。

“我去找郑铣。”

“别去了,”梅阿查摇头,“我去过了,”他疲惫地按住太阳穴,显然是几经周旋,“这事郑铣说的不错,该死的是屈凤。”

廖吉祥倏地瞠大眼睛:“他想让金棠揪屈凤?他不知道金棠是什么性子么!”

梅阿查撇开目光,声音有些发颤:“两眼……已经挖掉了。”

这时候床帘猛地从里边掀开,谢一鹭边系着衣带边下来,手里抓着一双白袜子:“我去找屈凤!”

梅阿查本来是愤怒地瞪住他的,可那小子见了他不施礼也不打招呼,居然先蹲到廖吉祥脚下去,细心地给他穿袜子:“屈凤不能这么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