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铣倒笑,随便抓一个戏子搂在怀里:“他的人自己送上来,还怪得着我?”他嘲讽地看着谢一鹭,“都一样,换做是他,不一定比我手软,”他微眯起眼,语重心长地说,“廖吉祥也是讲理的。”
脖子上蓦地一冷,谢一鹭不说话了,郑铣总是能让他想起那件事,想起廖吉祥的残酷。
“对了,”郑铣把眼睛睁大,厉声交代屠钥,“那个屈凤,不能饶喽!”
屠钥马上站起来:“听督公吩咐。”
“金棠都替他认了,明面上不好再弄,”郑铣捏着怀里戏子的小脸蛋,啵啵地亲,“你拟个法子,做干净点。”
屈凤最近一直缩在家里,不好下手,但屠钥的手段多去了,他悠悠地答:“遵命。”
这郑铣心里头才舒坦了,一舒坦就想着玩,看看谢一鹭那张斯文的倔脸,再看看面前这碗浓汤,他邪邪地朝小戏子们使眼色:“春锄啊,来,这碗参汤给你补身子。”
要是别的汤,谢一鹭不一定接,可听是参汤,他便有些扭捏地走过去,也没说个“谢”字,端起碗“咕咚咕咚”咽了。
屠钥斜眼瞧他,嘴角微微翘起来,说不好是嘲笑还是幸灾乐祸,抖抖袍子,起身跟郑铣告辞。
谢一鹭想跟他一道走,可刚迈步,就觉得晕眩,说晕吧,还有点飘飘然,骨头酥了一样浑身燥热。那边郑铣和小戏子们“噗嗤”乐了,憋不住地哈哈大笑,谢一鹭头重脚轻,甚至听不见他们的笑声,郑铣捂着肚子招呼下人:“去,给搀到后头去!”
小火者就把人往后房扶,谢一鹭晕头转向跟着走,直到被大头朝下弄到床上,他都迟滞着,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