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那边完事了?”屠钥转而问他。

谢一鹭摇头:“我自己跑回来的,”屠钥立刻从明灭的灯火中回头看他,他只好自嘲地笑笑,“我辞官了,官袍官帽都扔在绍兴。”

屠钥没再说什么,这小子是为了廖吉祥,他知道的。

前头到地方了,过道拐弯处的一间铁笼,酸臭味很大,谢一鹭不禁捂住口鼻,屠钥便跟他说:“也找过人给他擦洗,可他像丢了主的狗似的,谁也不让近身。”

把油灯挂在笼架支出来的铁钩上,屠钥退后一步,藏进暗影里。

谢一鹭也顾不上他在不在了,凑到笼子前,哈着腰往里打量,黑洞洞地找了一圈,在角落里看见一个面壁的身影,坐着,长发披散。

“养春?”谢一鹭试探着叫。

里头的人没动,谢一鹭回头望屠钥,屠钥朝他颔首,谢一鹭便笃定了:“养春!”

这下人动了,微微地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又转回去。

“养春?”谢一鹭两手抓住栏杆,摇了摇,“是我呀!”

里头的人不回答,可借着头上微弱的灯光,谢一鹭看得出来,尽管在压抑,那双肩头却颤颤发抖:“还生我气呢?”他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认错,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这简直是情话,也不知道是发慌还是什么,里头的人急急否认:“你找错人了,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