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铣看向屠钥,屠钥握住刀,惊惶四顾:“不是我们的人!”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大道两边的街上就泼水一样涌进来黑压压的甲兵,领头的是锦衣卫缇骑,全亮着刀,把郑铣的人夹在中间。

“什么人!”郑铣惊了,气急败坏地喊。

当兵的是没有嘴巴的,他们整肃地站立,不发出一丝声响。

郑铣虚张声势又喊:“在南京,什么东西敢跟咱家撒野,滚出来咱家看看!”

静了一刹,东边的甲兵轰然朝两侧分开,刀枪架起的窄路中间骑马过来一个人,那是个大珰,老远的,一身坐蟒大袍就金闪闪晃了人的眼。

郑铣立即从马上下来,皱着眉望过去,片刻,他认出来了,惊诧地,从齿缝间迸出一个名字:“仇鸾?”

仇鸾,戚畹的心头肉,正四品太监,之前一直在御用间管事。

“阿叔!”仇鸾按辈分,喊了他一声,他们年纪差不多大,在宫里的时候也有交情,这人长得极精彩,飒飒的,一口白牙,笑起来星星一样,有凛然的锋芒。

郑铣心里打鼓,但仍笑着去迎他,一人一马在刀枪的寒光中慢慢接近,仇鸾不下马,稳稳地居高临下:“侄子来,也没先跟阿叔打个招呼,有罪有罪。”

他来者不善,郑铣冷冷地笑:“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