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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苒只当他在训练新兵,直到昨天夜里,傅清寒搂着她说要上战场。

“国军在战场上连连失利,委员长被逼迫着同意了两方的合作。苒苒,兴许明天,或者再过两天,我就要上前线去打仗。”傅清寒说话时,眼睛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沈舒苒好半天才回话,带着哭腔道:“你不是只是帮忙训练新兵吗?怎么忽然就要上战场去打仗?”

前线那样危险,每天都在死人,数也数不清。沈舒苒不能接受,她搂紧了傅清寒的胳膊,哭出了声。

傅清寒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低声哄她道:“你瞧你,都要当母亲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山河破碎,我总该做点什么。”

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道理沈舒苒都懂,可这到了要分别的那一刻,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傅清寒叹了口气,用手轻柔的给她擦拭泪水。这泪水仿若能腐蚀他的心,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你该信我,你跟我说过,我以前是个将军。”傅清寒低声哄她道。

是个将军又能如何?子弹飞来时可不会管你是谁,在这个年代,人命比纸还不值钱。

沈舒苒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的,拦了也没用。傅清寒想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

“老总有说要去哪里打仗吗?”沈舒苒带着哭腔问他。

窗外的月亮只剩一角,星星在一旁零散的点缀着,屋里静的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开拔的那一刻,我才会知道。”傅清寒又何尝舍得离开她。

感情会让人变得脆弱,也会让人变得强大。傅清寒以前打仗时从不畏惧死亡,作为一个将军,马革裹尸为战而死,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