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宴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医疗器械,用纱布擦去血迹,又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药往那开裂的伤口上涂。但他没做过这些,第一次上手,即使动作再轻也难免有些笨拙,时不时戳到他。
离得近了,谢宴能清晰地看到荆戈身体轻微的颤抖。他突然有些不高兴,低声道:“你不疼吗?”
荆戈松开了咬紧的牙根,缓慢道:“有一点。”
谢宴皱眉,“那你怎么不喊痛?说了我动作更轻。”
他有点不明白,荆戈现在才11岁,除了这几天,前面十几年日子过得应该挺舒坦的,受这么重的伤只是头一次,怎么就这么能忍痛?一点也不像个小孩。
荆戈憋了一会儿,憋出几个字:“也没有那么痛。”
他在心里把谢宴骂了个狗血淋头,在这跟他猫哭耗子假慈悲呢,如果不是他将时间恰好回溯到这几天,他根本不需要再遭这次罪。
专门回溯到这个时间点,不就是为了演现在这一出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情节,让他感恩戴德,从此时刻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吗?这个套路他已经尝过几遍了,不会因为更逼真而被迷惑。
如果他不知道神明的来历,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没有过往的记忆,他或许真的会被这个所谓的神明骗过去。
可他怎么会忘记跌过的那一个又一个的跟头,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世界法则的玩弄,更不会被身后这位,世界法则的象征所迷惑。
荆戈心里冷笑,对方在心里嘲弄他的时候,也不会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而这,也只是他面对神明,能全身而退,甚至能让对方付出代价的棋牌之一而已。
谢宴涂完了药,又将毯子盖在了他身上。自己则绕了半圈,侧躺在床的另一侧。
谢宴看着他:“这几天睡过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