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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并未收到陛下的旨意。并且,微臣的身子是昨日才见好,今日才好利索,本打算明日上朝,未曾想陛下今日就召见微臣了。”

荆戈猛地抬手,将手中的奏章扔到谢宴脚边,“谢爱卿,一月未见,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谢宴淡定地扫过滚落到他脚边的折子,一本正经道:“微臣不知陛下此言何意,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

荆戈冷笑一声,狠狠盯着他,怒道:“并无半句虚言?谢爱卿,你是想让朕把之前为你看诊的御医找过来,当面对质,才肯说实话吗?”

“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病,能养一个月?”

“呃……”谢宴想起来了,最开始那几天,他浑浑噩噩躺在床上,的确有位御医来府上为他看病。

不过他这个情况,没有哪个人类可以诊断出来,最后得到的结果左右不过体虚乏力,精力憔悴。

谢宴当然不能承认说谎,硬着头皮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荆戈狠拍了一下桌子,他站起身,神色凶煞,语气危险:“谢卿,你可知道,欺君罔上,会落得什么下场吗?”

谢宴惊愕地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向荆戈。

他当然知道,欺君之罪当诛九族,但他没想到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他以为荆戈召见他是有什么事,开口问他身体状况不过是顺口一提的场面话,他虽然回答得有些敷衍,但态度恭恭敬敬,应当并无过失。

但这个话题显然是绕不过去了,荆戈一直揪着不放,甚至言辞越发激烈,难道……他今天召见他,为的就是治他死罪吗?

“微臣无意欺君,还请陛下能放过微臣,臣感激不尽,此后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谢宴本欲弯腰行礼,转念一想,直接跪了下去。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跟现在的荆戈相处,荆戈现在是皇帝,说不得动不得,亲近不得,调笑不得,对方一怒,他只能求饶。否则性命不保,这个世界来过跟没来过还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