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哪一个及时救回了他，而是迦弥纳自己救了自己。

“他杀了刺客联盟派来带走他的人，三十六个顶级刺客，全部一刀封喉。”说到这里，女蝙蝠侠的声音微微颤抖，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块砂石，“他只有十岁……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先知萨摩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知说:“哥谭的夜幕不会有比他更明亮的星辰。”

因为——

更明亮的星辰不属于哥谭，也不属于正义联盟。

迦弥纳杀人，他轻易地跨过了父母的不杀原则。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不杀原则放入他的大脑认知中。

“迦弥纳的能力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越来越强，他的克制能力堪比布鲁茜。”这应该是件好事，但卡尔的语气中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他十三岁的那年，我和布鲁茜前往距离地球四千万光年外的星球执行任务，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阿福告诉我们……阿卡姆暴动，小丑和稻草人险些杀死杰森和提姆，迦弥纳他……他屠杀了整个阿卡姆。”

蝙蝠侠猛的攥紧了双手，这下连戴安娜都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屠杀了整个……阿卡姆！

女蝙蝠侠闭了闭眼，嘴里发苦:“迦弥纳说……他观察了他们很久，最终判定他们为‘必须抹除的恶’，所以……我曾试过去教导他，但是……扎塔娜告诉我，他被母盒影响太深，丢失了一些属于人类的情感。我一心认为那是母盒的错，所以，我决定毁掉它！”

蝙蝠侠看着她，说:“你失败了。”

女蝙蝠侠侧开了头，捧着头盔的手瞬间收紧，卡尔将再度陷入自责的妻子搂进怀里，眼眶微红:“是的，我们失败了。母盒爆炸所产生的力量可以瞬间摧毁整个地球，是迦弥纳……他用他的能力抵消了母盒的冲击力量，但是……我们把他弄丢了……我们找了他十年……”

卡尔深呼吸了几下，将几乎要冲出喉咙的哽咽声吞了回去:“先知萨摩多说，迦弥纳在努力地抵消母盒对他的影响，只是这个过程很漫长，可能要十几年的时间……我们太忙了，根本没有发现……我们就，就只以为他受到了母盒影响走入了歧途，而没有……没有去跟他好好沟通……没有去……去试着理解他。”

说到这里，卡尔说不下去，他单手捂住眼睛，半低着头，正在努力地平复情绪。

正义联盟一片安静，连状似不近人情的蝙蝠侠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超人和闪电侠感同身受般的红了眼睛，心里都很不好受。

女蝙蝠侠轻轻推了推他，从丈夫宽厚的怀抱中退出来，刚刚一瞬间的失态已经被她收敛了回去，她歉意地笑了笑，说:“我们去了很多宇宙，都没有找到迦弥纳的消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和大天使长米迦勒做了一个交易——他用这个同我们交换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