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走回窗前坐下,“去洗漱,待会儿吃点东西。”
说完,重新拾起报纸,没再看宁归晚。
宁归晚在地上找到自己的鞋,穿上。
她有心想走,一晚没回,黎漾肯定急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出去,此刻她的样子一定糟糕透了。
卫生间在男人左手边的位置,宁归晚拢了拢头发,走过去,一面开口:“昨晚……我没给御叔叔添麻烦吧?”
权御从报纸里抬头,看了她一瞬,说着和她问题无关的话,“你叫我什么?”
宁归晚微愣。
想起来一个多月前刚应允那天,他说不能再叫叔叔。
“抱歉。”宁归晚笑了笑,“哥哥。”
叫得很大方。
比第一次放得开。
权御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动,只是将身躯往沙发里靠了靠,手指像是无意识地轻打拍子,“这样的麻烦,再多一些也无妨。”
……
话里分明有撩拨的意思,可他脸上又是正经的神气,宁归晚除了笑,说不出别的。
卫生间极大,有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挂着用过的毛巾和浴巾,黑色大理石盥洗台上放着把剃须刀,一把电动牙刷,以及几瓶私人的洗漱用品,不是游轮提供的那种。
盥洗台下的脏衣篓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不用细看,也能猜出是权御换下的衣物。
处处都是那个男人的痕迹。
宁归晚站在镜前,和里面的自己对视。
宿醉过后,脸色稍显憔悴,昨日的妆容没来得及卸,晕开了一些,反倒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这样一张脸……
有时候也是负累。
刷牙时,她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很急促。
然后是权御走向门口的脚步声,接着是门开门关的声音,他应该是出去了,房间归于寂静。
宁归晚收拾好自己,出来只瞧见空荡荡的房间。
忽然又有敲门声。
宁归晚神经一下子紧绷,看向门口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犹豫间,外面传来一句英文:“夫人,早餐到了,方便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