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黎漾回答完,电话才被挂断。
她拿着手机,一时有些走神,她是高三刚开学的时候跟着父母移民到新加坡去的,到了那边,她最初那段时间很不适应,晚上总失眠,有一晚睡不着,下楼去找母亲,却意外在门口听见父母在谈论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关于权家,关于权家那位刚回国不久的二公子。
听他如何小小年纪心思深沉狠辣,又如何有城府,总之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权御出国的时候黎漾很小,根本不记得,他回来之后黎漾倒是远远见过他几回,确实冷漠寡言,不好亲近,跟父母口中深沉狠辣的人物形象十分吻合,所以她很怕他。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又发现不是那样的。
他会在她受欺负的时候护着她。
他会一口答应她的请求。
他会在不耐烦的情况下,依然耐心听完她的每句话,就像刚才。
……
后院,有一处阳光房,茶几沙发,因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暖气,开了几支不合季节的名贵兰花。
宁归晚坐在沙发里,茶几上白瓷茶壶茶杯。
海承宗坐在她对面,二十六七的青年人,一表人才。
宁归晚明白权老夫人的心意,不想从老人眼里看到失望,所以没拒绝。
换成以往,她可能会试着和海承宗接触,就像面对李安南和苏粱,但现在,她做不到虚情假意。
连敷衍都不愿意。
说不上为什么。
“宁小姐似乎对长辈的安排有意见。”海承宗看着她,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宁归晚缓缓一笑,不打算掩饰自己,“不想让长辈失望,海先生想必也是。”
二十六七的青年人,哪个会心甘情愿被家里人安排人生?
海承宗听了,哈哈一笑,“我要是不答应,爷爷能把我耳朵唠叨出茧子,不过宁小姐还小,就被这么逼婚,倒是有点委屈。”
宁归晚唇边挽着笑,明艳得动人,“委屈谈不上,长辈也是出于好意。”
海承宗看着她,女孩背朝院子,冬日景物萧条,她身着红衣,红唇娇艳,妩媚得清冷高贵,不可方物。
“红色很适合宁小姐。”他眼神里露出些别样的情绪,“看来被长辈压制的生活,也不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