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晚默默将茶几上靠近自己这边的抽纸盒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那女子谁也不看,抽了几张纸擦了擦眼泪鼻涕,头也没抬,哽咽着说:“谢谢。”
头等舱是一个一个隔开的独立空间,有张可以当床使的长塌,抱枕薄被齐全,还有个小书柜,摆着国内外名著,墙壁挂着显示屏,可以看看电影打发漫长又无聊的时间。
宁归晚放下包,一转头,发现一墙之隔的座位正是方才在候机室大哭的那人,中间有隔帘,这时候帘子开着,宁归晚见她神情已经恢复了,除了眼睛还红肿着。
坐下后,宁归晚不知怎地,总想起她说的那句“你就不关心我,我出国,你问都不问一句”,愣愣间,忽然想起昨晚在权御车里自己觉得他应
该问点什么的奇怪念头,难道她当时和这女人是一个想法?
正思索间,“这个给你。”那个女人递过来一个小玩意。
宁归晚定睛一瞧,像个手工制品,银色的,点缀着红色莹润的圆珠,流苏如流光,古色古香的一支钗,母亲以前也喜欢做这些小东西。
“谢谢你刚才递纸巾给我。”那女子笑起来,脸颊有两个窝,很是可爱,和方才对着手机破口大骂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个挺贵重的,你自己留着吧。”宁归晚认出那银色虽然只是普通的银,但是点缀的红珠,却是上好的深海珊瑚珠。
“又不值钱,我自己做着玩的,拿着吧。”那女子直接抛过来,宁归晚下意识伸手接住。
“你去英国干什么?”见她接了,女子笑容更浓,问完想起一事,又道:“我叫温婉,你叫什么?”
温婉,这个名字跟她不太搭,宁归晚笑了笑,如实相告。
后来才发现,这个叫温婉的,实在是个健谈的人,跟黎漾差不多,嘴上闲不下来。
不过也都是海天海地地聊,没聊什么实质的,一直到下了飞机,两人才分开,宁归晚拖着行李走到机场外,一眼看见温斯顿的秘书站在车旁。
离开机场直奔医院,艾拉受了许多,她身体一直比较弱,小病不提,大病却是每年都要来上这个一场两场,幸好温斯顿家族家底深厚,养得起这么矜贵的娇娃娃。
……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起来,比福尔摩斯还可怕。
谭溪总觉得宋长峰最近有些怪怪的,一开始没放在心上,这天下午,她正在给部门里的人开会,忽然心下一阵慌乱,烦躁得厉害。
匆匆结束了会议,回到办公室,脑中心中想的都是宋长峰,拨内线去总经办,得知宋长峰出去了,为了最近的几个项目中的一个,对方负责人约他出去详谈。
“他们约在哪里了?”
谭溪问。
“不清楚,宋总亲自接的电话,走前也没交代。”
“嗯。”谭溪挂了电话,想了想,直接拨宋长峰的号,响了两声,那边接了,谭溪问他在哪儿,宋长峰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了她:“白玉宫,怎么了?”
谭溪以前并不太关心他的行踪。
她笑了
笑:“没什么。”
挂了电话,她思索片刻,叫来助理交代几句,穿上外套准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