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根土刺从他脚底下飞出,掠过他的衣袍,直直的扎在了玉素的手心,甚至还无情的穿透了过去。
宁绥躲闪不及,面上被溅了点鲜血,原本就有些过分苍白的面庞顿时被这点殷红染的更似那不近人情、神佛皆杀的恶鬼。
宁绥皱了下眉,扭头朝身后看去,就见周鹤着那一袭松绿色鹤擎,脚底下踩着阴阳,周身亮着八卦,他不像旁的术士那般推行八卦时总得用手挥舞,他往往是一个念头便能踩卦、布阵。
太阴和太阳的黑白光芒交织在一起,衬的他衣袖上的那只黑金色的仙鹤越发的栩栩如生。
周鹤原本有些淡的眉眼在瞧见宁绥看过来的视线时弯了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温和:“她想碰你,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刚从媚术中挣扎出来的陈寡乍一听这话:“?”
是他的错觉?他总觉着这话好像过于……
宁绥却没有多想。
他打小就不喜欢别人碰他,即便是他生父勾他一下肩膀摸他一下头或者是抱他一下他都得忍了又忍,周鹤一向宠溺他,得知他不喜人碰后也鲜少在他身上动手动脚,最多不过是摸一下他的脑袋。
甚至周鹤还曾经帮他杀过一个用媚术勾引他差点往他身上扑的妖邪。
周鹤总是这样。
他做事总是做的很全,人总是细心又有耐心。
所以世人才会尊他一声道长,所以世人才会将他奉若神明。
宁绥曾无数次想过,他与无归与世人唯一不同的便是,他见过他说那些不甚好听的话。
但这又怎么样?他的师兄也听过,他的师父也听过。
他不是唯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