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公子说他是在他父亲留下的册子中知晓魅的存在的。”周鹤漫不经心道:“他出生时玄门中人替他算了一卦,说他命中带煞,不适合走这条路,他父亲便想叫他多读点圣贤书,考取个功名,就算不愿,他父亲拼搏一辈子留下的财产也够他生活了。”
本以为他是要同他聊他的事的宁绥顿了一下,没接话。
周鹤慢悠悠的继续道:“这位李公子先前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但他生父在他十二岁那年……”
他停了停:“被一个被妖邪迷了眼的农夫活活打死了。”
玄师不得向常人出手,李锦的生父修的是术士,只会些简单的起卦,算命不会、转盘不会,只能借助点微弱的八大,这些诛妖邪兴许有用,但落在常人身上就不一定了。
更何况他不能出手。
宁绥仍旧没说话,他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
再往冷血的说,他生不出什么同理心,亦不会共情。
人类的悲欢,本就不相通。
周鹤也知道,所以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只道:“我给他算了一卦,其实他命中虽带煞,但本应是平安顺遂的命,潭州玄门这边的术士……算出来的命,无论是谁算的,都不一定准的。”
他将手放在了宁绥的脑袋上,轻轻的替他顺着毛,语气也十分温柔:“先前我教你,教错了件事,现如今我把它纠正过来。”
“宁宁,你不要为别人而活,你得为你自己而活。”
宁绥听到那个称呼时,率先冷冷的看向了周鹤。
至于后头的话?
不好意思,我们太子爷最大的本事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周鹤也不在意他的装睡,只笑着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