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右手,还有和寻常人完全不一样的左撇子,他实在是无法明白。
他是异类。
周鹤是个正常人。
为何会喜欢上他?
他又有什么好?
宁绥垂下了眼眸,微微低下了头。
他晓得他活着的时候京中有些姑娘总会含羞带怯的瞧着他,但那是因为她们不了解他,没瞧见过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妖物四分五裂亦或是绞成渣滓,也没瞧见过他一身血污肮脏而又无情的模样。
她们觉得他是太子,觉得他是很厉害的玄师,于是就“喜欢”了。
但周鹤看过他所有的模样。
无论是狼狈的还是狠戾的亦或是失控的。
越是如此宁绥便越是无法理解周鹤为何会对他这样的人起那样的心思。
他不像别的小姑娘会用崇拜的眼神瞧着周鹤,也不像那些小姑娘会给周鹤洗衣做饭,更不像那些小姑娘会露出灿烂漂亮的笑容,会扑闪着大眼睛甜甜的喊“道长”喊“哥哥”。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周鹤对小姑娘没有兴趣,可他也不像旁的男子会说话、会害羞、会高兴亦会难过委屈。
宁绥从不觉得委屈。
即便当年他父皇新娶皇后,即便当年他父皇为了新皇后训了他几句,即便当年他父皇的爱渐渐偏移到了宁玥歌身上。
宁绥也没有半分的难过和忧郁,于是他就不会向周鹤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