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好。”宁绥平淡道:“比前头那些好点。”
他当年也是面不改色的喝完了那壶比他母后的中药闻上去还要苦的凉茶的。
周鹤掩唇闷笑几声,眉眼弯的璀璨:“凉拌折耳根。”
宁绥顿了下,又只是皱了下眉,却不反感:“我没见过。”
他已经逐渐像当年在无归山那样,话渐渐的多了点:“先前出来游历也没见过。”
“不急。”
周鹤勾着他的脖子带着他往窗边走:“你好奇的话我们去无归山取了雪峰乌金木后可以再往南走走,那边天气好,我们脚程快些,说不定还能在那过冬。”
宁绥默然片刻,在周鹤期待的目光下,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去京城一趟。”
这还是他死而复生后第一次没有跟着周鹤所说的走,但却让周鹤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明亮:“嗯,听你的。”
周鹤松开他的脖子,垂下的手随意的勾了一下他的提线,惹的宁绥的手背从他的指腹间划过。
宁绥的呼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慢了下来,就见周鹤神色自然的抬了抬下巴:“这几日天气都好,今儿的月亮也很漂亮。”
宁绥努力的不去看他的手,只抬眸将视线投向外头的圆月。
清冷幽雅的月光落在他的眼睫、脸侧,像是夜空中被照亮的有些灰白的薄薄云雾朦胧了宁绥的脸。
周鹤撑在窗边,目光专注而又温柔的瞧着他。
在这两百多年里,周鹤看了无数次的阴晴圆缺,也度过了两百多个中秋。
他在极北之地,身边悬着他炼制的法器,他用法器窥视着宁绥沉寂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