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鬼镇的规模不小,是由附近的村落整合而成,莫约有万余人居住于此,虽比不上岳州潭州那样一城十几万的人,但以万而计小镇,也已经算得上是人群密集了。
加上陈寡说其封闭,镇上的私塾想必也很完善,故而不至于一个十岁以下的孩童都不存在。
所以这十有八九是魅的缘故。
宁绥冷静的等待着妇人临盆出现异象。
他对于妇人腹中的孩子会如何,没有丝毫的思虑。
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共情亦不会心软,更别说这里不过是幻境,一切都是虚假的。
宁绥从不会沉溺于虚妄当中迷失自我。
当夜色逐渐浓厚,宁绥坐在椅子上抬眸瞧天上无星无月的黑幕,再感受着渐渐转凉的空气与他脊背散发的示警的寒意,他便知晓魅真正的故事便要开始了。
于是宁绥抬手扯了扯自己的提线,目光在落在不经意露出来的左手手腕上时,原本死寂一片的眸子终于有了点波动。
老人同董强都与他坐在这外屋里头,而那妇人与产婆早已进屋准备。
那妇人今日已足月,按照宁朝习俗,若是足月还未出生,产婆便会用推拿催生,以保证母子平安。
宁绥并不知晓老人与董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即便他晓得也无所谓。
左右这里不过是幻境,终究会消散,他们也会失去记忆。
故而宁绥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缠在左手手腕的发带上的绣线。
这是周鹤亲自为他缝制的。
他不晓得为何周鹤还会刺绣,但他的法衣、发带都是周鹤亲手做的。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感觉让宁绥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