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放下箱子,哪怕轻轻放下,极重的箱子落地还是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下意识甩了甩手,接着又准备去外面搬剩下的箱子。只是余光注意到他人专注的目光,他下意识看了过去,与温眠的目光对上。

在这两三秒的对视,谁也没说话。

各自心里产生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有他们心里知道。

几秒后,钟远平淡转移目光,头也不回地继续搬他的箱子。

一次又一次,来来回回在温眠面前走着。

他搬得不算吃力,但也不轻松,衣服蹭上箱子上的灰,显得脏脏的。也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过于使劲,手指泛着红。

温眠低下头,心里又难受又心疼,像是有一只作乱的手,扰得心里天翻地覆。

不久后,有声音传过来。

“我先走了。”清冷的,是他的声音。

“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货了……”是店员的声音。

之后是不断靠近的脚步声,然后有人略过她,进了柜台,拿了自己的包,又经过她,朝着门外走去。

一秒、两秒,那人停下,回头:“不走吗?”

店员也回过神来:“妹妹啊,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但是我们真的不能招童工。”

……

温眠跟着钟远走出店外。

路边种着一排树,他们便在其中一棵树下站着。风一吹,落叶便簌簌落下,落在了温眠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