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怕他们找你麻烦,他们说过的,说过好几次。他们知道你是哪个学校的!你又长得太好认出来了!你是帮我才被他们盯上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他们还是找上了你,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他说得无比自责。
安歌又听到一声“对不起”,却突然很想笑,当然还是笑自己,自己又可笑了一次。
他先前也纳闷,为啥换了一辈子,那个人还是见了他一面便要死活黏着他。后来他单方面理解为,除了老天爷的恶意外,是因为这人又是在迷恋他的脸,他自然气。更因为这人死缠烂打的精神和上辈子几乎一样,他才想狠狠折磨严言。
可现在真相大白。
这辈子的严言真的已不是缪柏言那种混账,人家并没有迷恋他的脸,成天跟着他,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只是为了保护他,只是以为自己连累了他。严言的“对不起”,不是缪柏言那些浮夸而又虚假的“对不起”。
人家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他。
人家也没有想要纠缠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他再一次自作多情了。
安歌抬头看他,说道:“那几个人往后不敢再找你麻烦了,你回市一中门口继续摆摊吧。那里离你家近,也省得你早晨三四点就起床准备。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上,更不敢再来找我的麻烦。”
“…”严言顿了顿,再仔细看他,并不相信地问,“真的?你有没有被欺负?你不是骗我吧?”
他问得是这样认真,安歌心中更悲哀,果然人家在意的只有这个。
安歌头一回好态度地对他说:“我身上有刀,他们怕我。”
他听到“刀”的字眼,立刻瞪大眼睛。安歌暗暗叹气,真是个老实人。
安歌带着些许难以解释的不舍与怀念地看他,随后道:“你好好卖鸡蛋饼吧,往后没事了。”
“哦,没事,没事就好。”
“那,我走了。”安歌抬脚要走。
“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