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瞪大了眼睛。

“当初在城隍庙,我拿出端王灵位,逼着那个黑衣人立过誓。”

云琅坐下来,又附了张纸,把传闻中最苦的几大药材全列了上去:“杀兄弟、害手足,纵然享了九五之尊,夜里也是要睡不安稳的。”

据云琅所知,半年前,新帝还找几个西北藏医进宫看过夜惊失眠的症候。

有着这一分亏心,至少眼前,萧朔还不会被明火执仗地针对。

没有明枪,却绝不会少暗箭。

萧朔的身手比过去好,玄铁卫也警惕,有刺客大体都能应付。

云琅想了一圈,还是有点担心,萧朔哪天会被下点什么药。

“所以……”刀疤欲言又止,“少将军决心抢在他们前面,做第一个药了琰王的人吗?”

“左右我困在他府上,又没事可做。”

云琅很看得开:“替他演练几次,长长记性,遇上真要紧的药也能应对。”

“再说。”云琅扔了笔,往后靠了靠,“来日我终于死了,他也——”

刀疤咬牙,粗声打断他:“少将军!”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云琅收了向往,轻叹口气:“去吧……对了,还有。”

刀疤走到门口,停下等他吩咐。

“城东。”云琅稍一回想,“过了龙津桥直走,观音院背后,有条甜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