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老主簿艰难道,“自小如此,您和王爷……都习惯了。”
每次吵架,都被云小侯爷暴跳如雷轰出书房,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从书房夺门而出这条路,他们王爷走得异常熟练。
“不合适。”云琅最近时常自省,决心知错就改,“现在叫他回来。”
老主簿有些迟疑:“现在王爷只怕还没消气……”
“不妨事。”云琅道,“就说我没睡好,胸口不舒服得很,怕是旧伤发作了。”
老主簿进退两难,犹豫地看着云琅。
“放心,一到门口就告诉他实话,承认其实是我叫你们说的。”
云琅拍胸口:“后头的事我担着。”
老主簿横了横心,应了句是,舍生忘死地带人跑着去叫王爷了。
屋内无人,一时安静。
云琅撑着床沿,慢慢弯了腰,伏在膝上静静歇了一阵。
隔着一堵墙,分立在王府两侧的那三个日夜,忽然不讲道理地从记忆深处翻扯上来。
最后一日,雪其实已停了,天高气爽,风清云净。
三日的大雪,彻底埋净了京城最后一丝血色,将一切都深埋在明净的新雪之下。
他靠在墙外,听着墙内的动静。
年关将至,不远处的街巷有人在喜气洋洋地放着新鞭,爆竹的气息混着街角的新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