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皇上远比旁人更清楚,再想起当年事,更觉处处皆能印证“怪不得云家那余孽死死护着萧朔,宁可亲手烧了豁罪明诏,也要换朕不对琰王府动手……”
常纪从不知此事,心神微震,愕然抬头。
“他若拿了那封诏书,朕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对付他。”
皇上冷嘲“若非高继勋废物,再三失手,朕早能要了他的命,永绝后患。”
常纪心下寒凉,埋头低声道“云……云琅带兵,素来义薄云天,末将也是听说过的。”
常纪悬着心,生怕哪句说的不对泄露实情,字字谨慎“琰王殿下性情冷戾刻薄,不似重情之人,臣实在看不出……”
“你不知他当年性情,若非家变,并非这般不堪造就。”
皇上摆摆手,忽然想起件事“那日小朝会,琰王回杨显佑时,是否说了同榻之人?”
常纪脊梁骨一颤,隐隐焦灼,硬撑着“臣不记得了。”
皇上对这些金吾卫本就期许不高,不耐地皱了皱眉,并未斥责,只沉声教训了一句“日后多用些心,让你做护卫,你就只知做护卫了?”
常纪忙恭声道“是。”
“玉英阁内,他与云琅见面。”
皇上慢慢道“不过三日,小朝会上,竟就已成了同榻之人……太快了些。”
常纪攥了攥拳“大,大抵生死之际,性命攸关,最易叫人勘破情劫,再不受世俗束缚……”
皇上听得莫名,皱紧了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常纪口拙,最不会指黑道白、硬作分说。他心中越发焦灼,只盼着琰王殿下快些回来应对,讷讷低了头。
皇上叫他搅了念头,按按额角“朕是说,既然这几日便已同榻,想来在那大理寺宪章狱内,他便已忍不住下了手。”